其實我最近在寫羅五,這傢伙嘛…….好久以來,我終於可以掌握他的內心了,算是可喜可賀?
但今天本來該乖乖寫作的,我就這麼隨手一抽,拿起架上的《朋朋》開始翻閱,然後就這樣看了一下午……(默……我對不起羅善治先生。)
《朋朋》是我寫的最用力的一本作品,寫的時候常常是哭著的,今天看的時候也哭了很多次,持續哽咽落淚,它也是我目前寫過的、最貼近台灣在地、現在狀況、以及寫實的故事,我個人認為或許不太夠浪漫吧,甚至還想著,女主角是(真)寡婦這種身分,可能也不太討喜……男主角在年輕時也不太成熟……
故事裡有很多貓,貓咪的戲份其重無比,或許沒養寵物、甚至不喜歡貓的可能會覺得惱人,我當然可以直接講,所有關於貓的段落、有關的種種,其實都在寫「人」,這是一本「人」寫的小說,觀點全都是「人」的角度,來看寵物伴侶影響人、人的生活、人的性格,以及人際關係,甚至人的成長。
其實說穿了,把「貓」替換成「新生兒」,某種程度也說的通吧?只差人不會棄養新生兒或虐待(是嗎?)。
我想任何寫作者,如果寫出自己會寫著哭、看著也哭的作品,其中必定有很大成份的自我投射,我當然也是。在愛情的面貌中,獨立與黏人、與寵物甚至興趣爭寵,是否這樣的情節屢見不鮮?
其實也因為如此,這故事對我自己而言,後座力是很強的。中間休息好長一段時間,需要舒緩當初投入的那麼多情緒與元神……
好吧,其實我今天看書的時候,還滿訝異的,這真的是我寫的嗎?可見我那時應該整個人都陷進去了……
曾經有人跟我說,「徐」這個姓,是「我看別人雙人行」,類似是這樣的意思啦,一整個感覺悲劇,好像只能孤單,所以這本書有兩位「徐」先生,發想來此。有時候人總會對別人講的一句話念念不忘,比方說我國中時我爸碎念家裡環境「人住的地方怎麼會有蜘蛛網」,我到現在每次看到家裡的蜘蛛網,就會想起我爸講這句話的樣子。蜘蛛對我而言,有毒的沒出現過,沒毒的是益蟲吧,我從來就只是看牠們驚慌的快步從我眼前閃過──如果牠們突然出現的話。(對的,我家絕對有蜘蛛網,除了吸地的時候,我不會費事先把它清掉。)所以呢?這個徐姓,很可憐的,因為有人跟我講了這麼一句話,我就這樣默默的置入,也不是故意,只是想到這個緣由,當然我想,很少有人會聯想到這一點的。(笑)
老實說──其實應該之前也提到吧,現在這種景氣與狀況,當讀者比寫東西的輕鬆許多,時間那麼少,有時候真的會冒出一個念頭,就別寫了吧,看看架上幾百本還沒看過的書,寫一個故事的時間,我至少可以看三、四十個故事呢……
但怎麼說呢?作者常常是自己第一個讀者,當我看著自己的作品或笑或哭的時候,是不太一樣的感覺,那種感覺是倍數的,或許添加了血淚在其中的緣故。
現實生活中,我並不是浪漫的人,甚至是幹練俐落的狠角色(默……我也不想),曾經收到花就轉送給管理員,人家打電話來我莫名對方要幹嘛,某種程度的遲鈍與不解風情,但有時候事後回想,那感覺明白之後就會慢慢滲透在腦海心裡,頓悟後成為忘不掉的記憶,所以我一直覺得遲鈍的人很吃虧,感應總是比別人慢了半拍,卻又比別人深刻,這樣的我,於是浪漫只存在在筆下,只可能在故事裡。
不過當然,有時想想,我的故事風格好像也都不是太浪漫……是嗎?(再度默然沉思……退場。)